キリガミ

一只喜庆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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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のあたる場所 (9)

让大家久等啦!

最近考试太多,这几天终于抽出空来了,于是又是一段MY盐的血泪史ww

这次写得有点放飞咳咳。

另外~恭喜我V跨入第23周年!!!


—————我是戏精的分割线—————


感谢长野大佛和山形大米。

坂本斜跨在摩托上等红灯,周围的景色熟悉得让他心烦意乱。

乱到等他找到目的地,踩了几次撑架都没踩稳,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轻微地战栗。

望着面前这个再常见不过的公用储物柜,坂本缓了口气,找到了第74号柜门。

柜门上挂着个沉重的旋转式密码锁。那锁许是经历了太多岁月,与柜门接合处落着斑驳沧桑的锈痕。

 

坂本其实很怕黑。

那是他小时候的秘密——男子汉的自尊不允许他在人前有一丁点的恐惧和失措,于是尽管他每次熄灯后都抖得像在长野勺子上颤啊颤的布丁,他的同伴们也被他平静的外表骗得死死。

只除了他的师傅。

那日他很晚都留在师傅房里训练,头上手臂上顶着装满水的碗扎马步,这时正巧遇上整栋楼跳闸,满世界的黑暗里只听见几只碗踉跄落地的清澈破碎声。

从那以后,坂本的训练项目就多了一个。

每到天气最恶劣的夜晚,若是没有别的训练项目,坂本会被师傅带到一个废弃在荒郊野外的车站边的储藏柜里,在一个勉强能塞下自己的柜子里待一个晚上,满怀恐惧地在阴冷潮湿中,等着清晨到来时,师傅打开柜门放他回去。

直到有一天,坂本在黑暗里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师傅。他终于克制不住惊恐,在狭窄的空间奋力挣扎,却轻轻松松撞开了柜门。而柜子的锁和密码,一直都被师傅放在坂本随身的包里,等着有一天,坂本能亲手把它挂回去。

——师傅从来没有锁住过他。

被锁住的,从来只有他的心。

 

坂本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喘气。

这个充满了童年回忆的……该死的地方啊。

他再次整了整呼吸,抓住了那把锁,右转三圈,左转两圈,再右转一圈。

是他只看过一次,却想忘也忘不掉的那串六位数密码。

“啪嗒”一下,密码锁应声而落。柜门缓缓被打开,风尘流转,卷出内里那片阴暗湿冷的空气。

——柜子里当然不会有面容惊怖的僵死尸体,也不会再有一个小坂本昌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纸袋静静地躺着。坂本定了定神,弯下腰,把纸袋捡了起来,顺手捏了捏。

是个U盘的形状。

 

回程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大雨随天边一声惊雷瓢泼而下。原本闷热的天气被狂风骤雨浇得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坂本抹把脸开了车前灯,暗暗祈祷车里的油能支撑自己安然回到旅店。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实在大得吓人,坂本一时疏忽忘了带雨具,正一边后悔一边忙着狼狈地抹脸,于是终于险些撞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

哪位勇士这么勇敢,这么大的雨就这么大咧咧停在路边,还不打个停车灯?坂本吐槽着绕过汽车,顺便想围观一下干出这种事情的傻孩子,结果一眼看到一个熟人。

长野?看见这些日子的房主大人闭着眼睛悄无声息地蜷缩在驾驶座里,车钥匙似乎还插在钥匙孔上,透过深色的窗户膜隐约还能看见手里捏着只摇摇欲坠的手机,坂本先是怔愣了下,随即心里便是一慌,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长野生日第二天看到的,促使他留下来的那则新闻。

——“中年男子车祸重伤,送医途中宣告不治。”

本应是重大交通事故却被压在新闻版面的最下方,坂本出于对人命案件的敏感性仔细看了一遍,却读到了熟悉的人名和地址。

是他上一家工作过的拉面店老板。

凌晨运菜时被闯了红灯的重型卡车连车带人撞得七零八落,整篇报道字里行间都透着诡异和刻意。坂本不用猜也明白,这是组织的警告。

于是他一再谨慎地跟冈田确认长野身边的安保情况,甚至暗暗决定暂时留在长野身边保护,却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傻蛋居然敢摆脱了冈田一个人偷跑出来。

坂本越想越说不出地心慌,把车窗敲得“砰砰”作响泥水四溅。

哪料他的房主大人慢慢动了动,渐渐地醒过来,迷蒙着眼睛打开车窗,先把他的摩托车从前到后扫视了一遍,随后睡眼惺忪开口蹦出的第一句话是:

“咦?你轮子没飞掉哦。”

坂本长吁一口气。白瞎了刚才的担心。

 

听了长野对车发动不起来手机没信号的解释,坂本把随身背包和手机丢进车里,自去收他的尾。

房主大人心太大,擦屁股还得坂本亲力亲为。一辆汽车就这样停在公路边太危险了,就算无法启动是情有可原,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没什么车,但是不留个警示牌,吓着了路过的小动物也是不好的。只是找了半天心大的房主大人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当警示牌的东西,坂本只好把摩托车灯打开,推到汽车后停着当信号灯。

这么折腾完回到长野车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个彻底。长野正噘着嘴摆弄坂本的手机,见他回来,便晃着手机佯怒道:“为啥你的手机有信号,我的就没有?”

“哎?有信号么?”坂本诧异地接过,发现自己手机信号还挺满,又拿来长野的手机看了看,于是憋红了脸半天没敢说话。

长野大概看坂本的表情也知道他想说啥,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破手机抢回来,理直气壮地指挥他打电话喊人。

铃声响了一秒就被接起来,那端的冈田已经快疯了,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哭诉hiroshi偷偷开了车跑了现在还没回来我相信你们的孽缘你快去帮忙找他,险些喊了坂本作爹。坂本好不容易等冈田喘气的间隙勉强插进了句嘴:“他没事他没事,我在他车上呢。”

“……好哇老头子!原来是你把我的hiroshi拐跑的!”

这边坂本满头黑线忙着跟冈田解释并让他找辆车来接人,驾驶座上的长野却在忙着翻包包。等坂本打完电话,长野丢给他一块干毛巾让他擦身子,又拿出来一盒布丁给他:“喏!今天去甜品店的时候买的,我那盒已经下肚了,只剩这一个便宜你啦!”

坂本没开口说自己不爱吃甜食,只是沉默着一一接过。却看见长野愁眉苦脸地摸了会儿肚子,盯着开口的包挣扎了许久,终于又掏出来一盒布丁,颤颤巍巍地撕盖子。

“你这不还有呢么。”坂本看着好笑,把布丁拿过来替他打开。

“我只买了三个,这是留给准酱的啦。可是我现在好饿。”长野接过布丁嘿嘿笑,“这样就是坂本君打开了准酱的布丁又吃不完,我才勉为其难地替你解决的哦。”

哟呵这小傻蛋切开居然是这个色儿的。坂本苦笑着用毛巾擦拭自己滴着水的头发,冷不丁长野却在旁边揪他的袖口:“这是在哪沾上的?怎么这么大一块?”

坂本抬手看了看。刚才开锁时,那柜子上的陈年锈迹不慎沾了些在坂本的袖口处,又因被这大雨一冲,现在染得浅灰色的长袖上一团扎眼的猩红。

“啊……”坂本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块污迹,自己的衣物大多落在上一间出租屋里,为方便随时跑路也就没多准备,就这件还是前几天刚网购来的新衣服呢。这么大一块锈渍,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法清理,怕是得另外购置衣服了。

叹息间衣袖却被身边的人拽了拽。坂本扭过头,却正对上长野那一脸“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表情,顺手把吃布丁的小勺子叼在嘴里,一边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小瓶免水洗手液来。

坂本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接,却被长野挡了回去:“行了行了,你快先把自己擦干吧!再说袖口这块地方,你来清理也不方便啊。”

小勺子被长野叼在嘴里,只冒出个小手柄随着长野含糊的念叨埋怨声起起伏伏。坂本坐在副驾上拿长野给他的干毛巾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视线却总不受控制地落在身边那个正皱着眉用一小片纸巾跟坂本的衣袖奋力搏斗的人身上。

外头的暴雨还在持续,黑暗里见不到一丝亮光。坂本心里前所未有地乱糟糟,竟然开始想着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也许还是个一辈子活在那个柜子里见不得光的可怜影子,现在却渐渐有了对未来对光明的模糊憧憬。于是他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痴人说啥梦呢。你已经拖累人家太多了。坂本苦涩地想。

“好啦,几乎没啥痕迹了。”长野终于松了手,仔细审查了下自己的成果,冲着坂本得意地笑。

 

千篇一律的雨声有了些微变化,前方远处照来一丝光亮,慢慢地近了。

坂本靠着副驾驶座,看着旁边的长野兴高采烈地转过头,对自己笑说,我们可以回家啦。

对面打的光太耀眼,照在长野白得过分的脸上,刺得坂本眼睛有些发酸。他扭过头不再看长野,只是闭上眼时视野那一片黑暗里,却还是多了个红得发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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